顾雏军被“贼”惦记
2005年1月11日,香港联交所公开谴责格林柯尔,指其在未通知联交所、未获得股东批准的情况下,口头与关联企业天津格林柯尔工厂协议延付价值2.3亿元制冷剂货物,有关行为超出了联交所授予的在关联交易上的豁免条件,违反了创业板上市规则。
作为格林柯尔董事局主席,最近一直陷于舆论漩涡中的顾雏军,再度处于不利境地。
祸不单行。1月15日,顾雏军又被新鸿基证券前股票经纪人宋秦(SungChun)为1053万港元的公关费告到了香港高等法院,起因是“顾雏军在2001年底曾通过新鸿基自行买卖科龙股票,并邀请郎咸平捉刀为格林柯尔和科龙撰写正面文章,拉升上市公司股价”。
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这一告不打紧,使得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顾郎公案”再起波澜。
2004年8月9日,郎咸平在上海复旦大学发表的题为《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的演讲中,指责格林柯尔掌门人顾雏军在“国退民进”过程中席卷国家财富。他说,顾雏军先后收购了科龙、美菱、亚星客车以及ST襄轴等四家上市公司,号称投资41亿元,但实际只投入3亿多元。顾雏军采用的手法是在账面上大幅提高企业运营费用,从而导致公司账面大幅度亏损,以压低收购价格。完成收购后,又将公司的运营费用比例降低,制造接手后即大幅扭亏的假相,强化了“民企神话”。由此,郎教授进一步强烈建议,国家应该“停止以民营化为导向的产权改革”。
年轻气盛的顾雏军“怒不可遏”,先是给郎教授发了一份措辞强硬的律师函,随后又愤而将其告上了香港高等法院。这桩名噪一时的“顾郎公案”,参与讨论者涉及官、商、学、产等社会各层面,阵地从媒体到法庭,郎顾之争高潮不断,已成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文化现象。
无论与郎咸平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顾雏军在公众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他说:“国企怎么改革,讨论这么多年,已经是形成共识的事情。突然有人以形成共识的东西拿来讨论,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响,这是我感到很惊讶的。这个是政治了。政治的事情我不懂。”
谁“出卖”了顾雏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顾雏军几乎有些顾此失彼。
为了争取主动,1月17日和18日,顾雏军分别在香港和深圳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就香港联交所谴责格林柯尔的公告和宋秦诉格林柯尔欠款案进行说明。说到最后,他感叹:“谁说天下无贼?我现在就是遭贼偷又被贼咬。”
顾雏军所说的“贼”是谁?
据公司方面介绍,2004年5月31日,格林柯尔收到股票经纪代理公司香港新鸿基投资服务有限公司的对账单,发现格林柯尔旗下两个子公司所持有的科龙及国信华凌的部分股票未经授权就被盗卖了。格林柯尔即同新鸿基方面交涉并向香港警方报案。新鸿基对此事进行调查时发现,这两笔价值分别为524.3万港元和529万港元的股票是被时任新鸿基股票经纪人的宋秦盗售,同时,宋已将所得款项转入他所控制的银行账户,并转到加拿大,宋本人也已逃到加拿大。
对此,顾雏军怒不可遏,他说:“格林柯尔从来没有授权宋秦转卖这两笔股票,这件事情很清楚。宋秦利用香港复活节长假的时间差偷了我的股票逃到了加拿大,现在反咬我一口,以图做垂死挣扎。香港警方正在调查宋秦盗窃股票的事。”
末了,他还没忘记“辟谣”:“在这里我套用郎咸平的一句话,我和他(郎咸平)之间没有任何交易。”
但无论找枪手之事是否属实,都说明顾雏军还是在乎媒体的“舆论导向”的,想留给世人一个正面形象。
被胡润编排上榜
偏偏在这个时候,嘴上没长毛的英国人胡润于1月20日公布了他个人统计的第二届“中国资本控制50强”名单,顾雏军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资料显示:如今的顾雏军,手中控制着格林柯尔科技控股、广东的科龙电器、合肥的美菱股份、扬州的亚星客车和襄阳汽车轴承5家上市公司,横跨制冷剂、冰箱和客车三大产业,比并列第二的郭广昌与鲁冠球均多出一家。回溯第一届,人们会发现榜首人物是德隆的唐氏兄弟,而德隆就是在2001年如日中天之时,遭到郎教授的无情抨击,于 2004年轰然倒塌的。不知今年顾雏军取代唐氏兄弟的位置是不是个好兆头?
据说顾雏军还是异常怀念“缺钱”的日子。那时,他的身份是天津大学热能研究所的研究员。但是顾雏军引以为荣的科学成就没有引来太大的反响,而他“无心插柳”的公司兼并行为却出人意料地被人关注,想掩盖都不行,这让他有些无可奈何,说出的话似乎也理不直气不壮:“格林柯尔不是德隆,格林柯尔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都是简单清楚的,公司的战略也很清晰,我始终认为只有简单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
格林柯尔不是德隆,因为德隆大厦已经坍塌,而格林柯尔还屹立。不明白的是,顾雏军为何尽摊上倒霉事?这一切的根源在什么地方?什么贼惦记着他?为什么要惦记他?顾雏军应该心知肚明。
(时代人物周报 林平)